北极点马拉松比赛。图片来源：north pole maratho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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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张武昌
北极点作为世界之巅（冠）（top of the world）或世界尽头（end of the world），对探险家充满了诱惑，对普通人也有很强的吸引力，很多人都想到这里来看一看。
自从上世纪30年代飞机成功降落冰面以来，就有商业服务将人直接运送到北极点。有的服务是飞机送到北纬最后两度（或一度），由导游陪同（他们一般是具有极地探险经验的人）滑雪去北极点，然后飞机接回。Ward Hunt（沃德亨特岛）到北极点的远征被称为北极点远征的珠峰，是陆基远征北极点的经典，这儿也有公司提供服务，如提供装备和导游服务，将其护送到北极点。这些冲击北极点的旅程，基本上是体验式旅游（experiential trourism）。
之所以称这些活动为旅游，而不是探险，是因为这些活动全程都有第二方（旅游公司）的人陪同或陪护，甚至餐食都是准备好了的，当然也可以自己准备。探险者虽租用飞机到达起始点和从终点撤退，但中间的行程却无人陪同。在1930年至2000年间的旅游活动由于单次人数较少（一般少于30人），处于小众旅游的状态。
随着科技和社会的进步，这些旅游项目的规模越来越大，气候变化也让海冰情况发生了重大变化。自21世纪开始，一般单次活动都大于100人，便出现了大团队的旅游，标志着大众旅游时代的到来。
得益于北极点系列冰站的成功经验，商业运行冰上营地开始运作。自2002年开始，每年3月底，白昼回到北极，探险公司的直升机接力飞行到达北纬89度附近，寻找一片连续、平坦的可靠冰面，大型运输机会在这个位置上空投下施工机械、帐篷等物资，在冰面上建立并维护一条跑道，建立一个营地Barneo（巴尼奥营地）。这是最接近北极点的临时营地，也是一个漂流冰站。
营地建立之后，游客从斯瓦尔巴群岛乘坐“安74（AN-74）”极地运输机花费2.5小时来到Barneo，采用徒步、狗拉雪橇、直升机等方式到达北极点。一个旅游季营地接待近300人，旅游费用取决于项目的复杂程度，最少为2万美元。
Barneo最著名的活动是北极点马拉松，被吉尼斯世界纪录收录为世界最北的马拉松长跑比赛。
营地大约持续1个月，到了4月底，随着温度上升，冰面变得不稳定。最后一个航班离开Barneo，无法带走的装备和机械将被留在冰面上，随着冰面开裂沉入北冰洋底。
从2002年开始到2018年，Barneo成功运营了17次，2019年由于飞机租用问题没有解决而停止，2020年至2022年因新冠肺炎疫情导致Barneo停止运营。
为了招徕东方的游客，Barneo公司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（Krasnoyarsk）的哈坦加村（Khatanga）设立了出发营地。
“50 年胜利号”核动力破冰船是目前全球唯一一艘提供到北极点探险旅行、用于商业目的的核动力破冰船。2007年开始，每年七八月有4个船期，每次北极点探险旅行约11天，每船载客量为120人，所以，每年能乘坐这艘最先进核动力破冰船进入北极的人不过500人。航线是从俄罗斯摩尔曼斯克港到“世界之巅”，沿途登临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。
到达北极点后，大家会举行纪念仪式。核心和高潮是十分钟环绕世界活动，大家手牵手围成一个圆圈，围绕北极点环绕一周。
由于某种原因，破冰船不能停在北极点的上面，只好让游客们下到冰面拖船，好让它尽可能离北极点近一点。
另一艘破冰邮轮“夏柯特指挥官”于2021年4月交付， 9月6日，在试航中成功抵达北极点。目前该船是全球最强大的常规动力破冰船（动力为LNG内燃机+蓄电池），可容纳245名乘客。
还可以在北极点进行航空观光。A330飞机从柏林出发，到达北极点环行2圈，然后返回，全程共12小时。飞机在北极点下降至高度900米时，旅客可更近距离欣赏北极点风光。
无疑，随着海冰逐渐减少，徒步滑雪探险的时代结束了。而海冰的减少给邮轮业带来了便利，真正的大众旅游时代到来了。
“夏柯特指挥官”2021年首航期间，与“50 年胜利号”在北极点相遇。目前“北极点号”船会常年在北极点附近停留。所以，当时实际上有3艘大型船舶在北极点附近。
可以预见的是，随着海冰的减少，越来越多的人会赶在“无冰北极点”出现之前来看“还有海冰的北极点”，北极点旅游会越来越兴盛，会有更多的邮轮加入进来。由于北极点的唯一性，北极点会变得繁忙拥挤。
在空中，逐渐增多的航空北极点旅游可能会使航道拥挤，最终导致北极点出现航空协调机构，安排各架次飞机的进入和离开。
当然，这些人类活动对北极生态的影响也会逐渐得到科学家的关注。
（作者系中国科学院海洋研究所研究员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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